月亮上的垂釣者,拿著釣竿,倚靠彎月,用想像力織夢,望一方璀璨。

我是伏流。

謝謝所有的喜歡。
此處已休止,可退追感謝。
 

The highest end 03

※黑研-軍事PARO-哨兵嚮導

※排球少年同人衍生

※私設有,OOC有,錯字有

※本作品與任何國家、地理、團體完全無關

※微量月山,慎入

 

01

02

前情:赤十字社的眾人出趟任務,黑尾覺醒成哨兵,嚮導孤爪卻因為一場爆炸生死未卜。

The highest end 03

 

若是要他活在這個沒有孤爪研磨存在的世界,那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基地醫務大樓治療室A邊。

 

金髮青年用盡全力按著黑尾不讓他掙扎,心中暗罵這人都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天,力氣怎麼還這麼大!

黑尾大口大口的喘氣,原本裝在身體上的生命徵象監測器以及連續性心電圖早被他拔掉,使得儀器發出警告聲響,扎在前臂上的輸液針也早已脫落,葡萄糖液混雜著血順沿套管染濕了橙黃的床單,飛濺出來的液體滴落在地板,月島眉頭皺得死緊。

 

他試圖放出精神觸手平復黑尾混亂狂躁的意識,卻被啪得打了開來,下一秒他便鬆開了手。

 

黑髮男子得到自由,立刻跳下床就要朝門口衝,不意外的被木兔以及赤葦一人一邊的按回床上。

 

「月島?為什麼你……」

「抱歉,我才疏學淺。」月島一張臉臭得跟什麼似的,同時轉了轉手腕,剛剛太過用力抓對方讓他有點疼痛,「疏導黑尾前輩的情緒這種事我果然做不到啊。」

 

 

他一直對於自己要去幫黑尾疏導情緒感到很不耐,偏偏他的搭檔山口臉上神色一如往常讓他的情緒差到極點。
 你倒是在乎點啊?不都結合過了嗎?月島在心中腹誹。
 山口忠作為月島螢的哨兵,倒不是真的完全不在乎,但他早就習慣性將對自己哨兵所懷抱想法隱藏起來,畢竟就月島那種個性,要是他動不動就展露出哨兵天生對嚮導的佔有慾以及渴望的話,那麼下次出任務的時候,他大概會被自家嚮導暗殺掉……
 月島向來獨來獨往。
 不能肯定對方是真的喜歡自己還是礙於哨兵嚮導之間的引力,山口沒敢確認,月島也一直沒澄清。
 雖然山口有點好奇月島情緒竟然這麼顯露,是否跟他有關……不過他有那種價值嗎?別想了別想了,越想越辛酸。
 其實月島是真的在為山口無謂的態度而生氣,但是因為表現的太明顯反而不被相信,或許該說山口根本沒往那方面去想。

 

 

「你在開玩笑嗎?」木兔大聲嚷嚷吵的黑尾頭疼欲裂,不光是木兔的嗓門,他身上穿的病人服、大樓內四面八方傳來的噪音、治療室裡消毒水的味道都再再刺激他的感官神經,雖然很難受,但還可以忍耐。

「這種不可理喻遲發覺醒晚期力量型的哨兵,我覺得最優先的處置方法是予以保護性約束。」為了報復剛剛精神觸手被打開的事情,月島給出非常誠摯的建議,立即獲得在場所有人──主要是壓制黑尾的木兔──的同意。

 

25歲才覺醒的哨兵,都過了青春期六、七年了!還覺醒什麼!更何況竟然要他擔任疏導工作!開什麼國際玩笑!月島對於任務外(而且投資報酬率低)的事情一向深惡痛絕,做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過關的事他絕不會做到滿分,也不太樂意去經營同袍情誼,要不是有山口在,他是真的會做出無視上級的決定:『黑尾覺醒對社內來說是難能可貴的助力,一定要讓他清醒並恢復。』

反正這裡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嚮導,他管黑尾去死。

 

「慢著!」眼見灰羽利耶夫一邊哭一邊拿著清水潔子給他的約束帶朝自己這邊走來,黑尾忙不迭地大叫暫停,「好,我冷靜了!我冷靜了!」

 

之前昏睡了兩天已經浪費了至少48小時之久,要是清醒以後還被綁在床上動彈不得,那麼他該怎麼出發去找研磨?

 

黑尾將那帶點暗褐色塊的金屬牌握在手心,幾釐米的厚度就像是生與死之間的距離,冰冷的溫度彷彿在提醒他,搜救的黃金時間所剩不多。

 

 

「你們誰跟我說一下……我覺醒後發生的所有事?」

 

其餘幾人交換了視線,最後是由擅長總結與整理的赤葦代表發言。

 

「迎擊班在東南方清出一片集合地,木兔前輩拖著黑尾前輩出現,然後是雛鷹小隊,不過大地為了掩護影山身中2槍,目前還在觀察期;之後從邊境帶來強大火力支援的是犬岡跟京谷……」

 

黑尾貌似專心聽著赤葦敘述,眼神卻透過對方不斷開闔的嘴飄到了遠方。

 

這些人不懂,不懂研磨的存在對他而言有多重要。

 

 

※※※

 

戰爭後,世界的平衡有了重大轉變,許多事物消失了,也發生了太多太多失去以及無法挽回,和平離他們似乎還很遙遠。

這一年,他們一個九歲、一個八歲。光是要生存,就得費盡全力。

 

 

天空灰濛濛的,彷彿下一秒就有豆大的雨要落下來,將整座城鎮暈染出同色系的顏色,適逢大戰結束,人類一方雖然獲得了勝利、但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人口銳減、海平面上升加上土地受到核武汙染再不能住人,不少人紛紛搬離地表,逃往所謂的『天空理想鄉』,在這時候,女性以及小孩、年輕人還擁有優先居住權,不過後來就漸漸變的只有有錢財權勢的人才可以居住的地方。

 

由於這條街被臨時選為天空理想鄉的出入口,所以從清晨就開始嚴格進行維安管制,所有出入這條街上的人皆要接受安檢,想要進入上城居住的人則不能攜帶任何物品,基本民生物資會由管轄方統一發放。

 

黑尾略為抬頭,不動聲色的將這間簡陋的房間掃視一圈,三層樓的房子被改造為旅店,狹窄破落的房間中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腳歪得厲害的小桌,一旁的衣櫃門還無法關緊,對外採光的窗戶用一塊破得離譜的藍布所掩著,骯髒的地板滿是塵土與蟲骸,這麼狹小的房間卻擠著七八個體格壯碩、凶神惡煞的男人們,他將身旁的同伴又摟緊了一點。

 

自從父母雙亡、舉目無親的他們離開那有著庭園的溫暖家園以後便在這戰爭過後的土地流浪著,也許是看他們年幼,只要表示什麼都肯做,至少還可以混口飯吃,畢竟護幼是這世界的通則,少有例外……黑尾不曉得該去哪裡,唯一確定的是不想離開這片父母魂歸的地方,而且也不想與同伴孤爪研磨分開。

如果前往天空理想鄉,那麼研磨一定會被帶走……因為那裡離『塔』太近了,偏偏研磨又是個覺醒的年幼嚮導。

結果他們來到這區域時,卻被著名的人蛇集團抓住。

 

「老大,怎麼辦?最後一批貨運不出去。」街上的旅店二樓,男子緊張的低語,話音剛落就被他口中的老大敲頭。

 

「誰叫你手腳這麼慢的!蠢貨!」眾人之首的男子砰的拍上桌子,憤怒咆哮,「船今天就要開了,沒法交齊連我都會有事你懂不懂啊!」

 

「我可以送。」一道稚嫩的童音響起,循聲望去,是一名坐在牆角的黑髮小孩,旁邊還有名全身用斗篷罩著的同伴。

 

「對啊!讓他們送就好啦!」為了避免頭再度挨第二拳的男子脫口而出,「他們應該可以降低維安人員的防備心吧!」

「那兩個小鬼也算是……」讓貨物去送貨會不會太搞笑了一點?但是慢著,說不定可行。

人蛇集團的老大指了指黑尾旁邊罩著斗篷縮成一團的人形,「小鬼,過來!」

 

孤爪研磨被這樣的惡意刺的向後縮了縮,黑尾起身,不懼的迎上為首大人的視線。

「我說我來送,但是相對的,你要保證我跟我同伴可以安全地離開這個區域。」

 

「敢跟蛇談條件……膽子不小。」男子不屑地笑了起來,「但是很有趣啊,很有趣啊。」

 

※※※

 

一名看上去年紀大約十歲出頭的小孩背著『什麼』走在鎮上,由於他背上的東西被灰褐色斗篷蓋住,無法判別,不過根據那小孩前進的步伐時間以及他臉上滿布的汗水來判斷,他背負的重量並不輕。

 

「研磨,再堅持一下就到了,別睡啊。」小孩低聲而焦急的說,「就快到醫院了,你一定可以好起來。」

 

負責封鎖街口的維安人員見是小孩,心理防備稍微減弱,但還是把人擋了下來。

不料眼前的小孩吸了吸鼻子,毫不猶豫地放聲大哭,讓在遠處監視的人蛇集團捏了一把冷汗。

「大哥哥!我同伴他突然發燒了!一定要去醫院看病啊!我要帶他去醫院啊,拜託你了!」

 

「欸,你們應該有資格可以去上城吧?」上城即是天空理想鄉,「那邊的醫生素質比較好,說真的。」

「但是我的同伴可能撐不了那麼久啊!請讓我們出去吧!」

 

斗篷在晃動下稍微滑落幾吋露出裡頭的人影,很快被黑尾重新拉好,似乎是擔心同伴吹到風,維安人員和搭檔交換了視線,看來是人命關天,終究還是同意放行。

 

一脫離維安人員的視線,黑尾立刻拔腿狂奔,偽裝成同伴的布偶被他拿在手上,裝在背包裡的瓶瓶罐罐沿路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不管那是神仙水還是液態彈,於他而言都無所謂,研磨還在那群人手裡,不快點回去不行。

 

交完貨的他等到街上警備解除才回到旅館,卻發現原先房間的人全不知去向,只有一個坐在床上怡然自得的灰髮老人以及看起來一板一眼的中年男子。

代替窗戶的藍布不曉得被噴灑上什麼成了暗藍色,中間堆著一堆木材看樣子是原本的桌椅,黑尾的心沉了半截。

「研磨呢?」

「喔,他叫研磨啊。」老人呵呵地笑了起來,「還是位嚮導,真是出乎我意料。」

 

黑尾鐵朗向前踏出一步,立刻被老人身旁的保鑣用步槍指著眉心。「不准動。」

 

「別衝動,直井,你也冷靜點,別把槍對著小孩子。」貓又育史制止直井學,「你知道你送的是什麼東西嗎?」

黑尾搖搖頭。

 

「你知道什麼是神的詛咒嗎?」

黑尾再度搖頭。

 

「那你知道我追查蛇道這個組織很久了嗎?沒想到他們竟然敢派你這個小孩去送貨,差點讓人給逃了……雖然結果而言是大豐收。」貓又育史慢條斯理的說,「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要不要來我這裡打工?薪水優渥、三節獎金跟員工旅遊通通都有,還有家屬宿舍與補助可以申請。」他提議。

「研磨呢?」

「他沒事,在我手下接受治療,安全的很。」見黑尾一臉恨不得衝上來把他撕碎的表情,老人不在意的笑了笑,這股狠勁適合待在他的隊伍裡嗎?還是要讓他永遠留在這裡?

「工資……怎麼算?」最終,黑尾這麼問道。

 

其實一直都沒有選擇。不是生,就是死,這世界的原則就是這麼簡單。

簡單而殘酷。

 

 

在訓練的時候真的很苦,基本知識、基礎體能強化、槍械、狙擊、爆破、敵後偵查、情報蒐集、電子網路、如何野外求生、受傷時怎麼自我急救,每每都被教官直井學磨練到快要吐出來,這時候黑尾就會說起當時自己把赤十字社社長之一的貓又育史誤認為聖誕老人而被拐進部隊的趣史來轉移孤爪研磨那滿是怨懟的注意力,除了這些項目以外,孤爪研磨還得每天抽空到研究所學習關於嚮導的一切所需知識。

 

黑尾想要保護孤爪,但沒有辦法保證可以一直護得了對方,乾脆兩人一起尋找、學習變強的方法,變得更強,他希望自己強大到可以保護得了重要的事物,他希望孤爪變得更強,要變得再強一點,直到不需要他保護為止。

 

黑尾鐵朗的心中有種模糊而濃烈的不安,但他選擇忽視。

「研磨,你很聰明。」黑尾蹲下去,與男孩的視線平行。

「是嗎?」孤爪研磨淡淡地回望著他,用著懶懶的口吻回道,男孩有著一頭稍微蓋過兩頰的黑髮,微眯起一雙如同貓瞳倒豎般的眼,看似一副想睡的模樣,仍是一邊熟練的練習槍枝拆卸、更換彈匣。「我是不討厭這種生活……但是我不喜歡累的感覺,不喜歡戰鬥,更不喜歡開槍。」

「可你對情報蒐查與誘敵相當有一套,這裡將會是你的……主場,我覺得。」黑尾露出他那一貫的壞笑,「電腦將下次對戰演習的組合抽出來囉,我們又在不同隊啦,要手下留情啊。」

「你每次都這麼說,就不要第一個針對我啊?」孤爪研磨皺著眉,仰頭瞪著比他高的青梅竹馬。

 

赤十字社常會把部隊成員進行分組並對練,在各式各樣的環境下戰鬥、習慣與不同的人團隊合作、發揮自己特有的專長協助隊伍奪得勝利,輸掉的一方則必須接受懲罰──每次獎賞與懲罰的內容不一。

據說曾經最好的獎賞是到舊東京區某大型遊樂園玩,最殘酷的懲罰是輸者要聽贏家的話一整天,孤爪研磨拒絕回憶輸掉後的那一整天,他在黑尾的指示下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機率使然,黑尾鐵朗跟孤爪研磨不常在同一組上,演習時並肩作戰次數屈指可數,而每次演習一開始,黑尾總是指揮小組率先追殺孤爪,也導致孤爪研磨從一開始的被秒殺漸漸的可以逃過這種追捕,並聯合小組嘗試各個擊破。

 

「我是為了讓你提高警覺,在練習時出局總比實戰出局來的好吧?」

「那真是用心良苦……我應該說謝謝嗎?」孤爪不禁扁眼,要相當克制才能不托槍瞄準對方那張笑的十分欠揍的臉。

「別客氣,為人古道熱腸,這一向是我的作風。」黑尾手叉著腰,十足得意。

此時伏在孤爪肩膀上的精神體打了聲呵欠,一個貓步優雅的跳躍落地,倒把他的視線吸引過去些許,沒有漏掉對方這一瞬的分神,黑尾歪頭問說怎麼了。

「沒……」

「是精神體?」黑尾敏銳的察覺到孤爪的欲言又止以及不想多談,但他不予理會,興奮追問,「長什麼樣子?你可以召喚出來耶!真酷!我好想看啊,真希望我早點覺醒……不知道我的精神體是什麼樣子。」

 

「我的三花貓一定可以跟阿黑的合得來。」孤爪看著漫步而去的精神體,沒有根據但還是斬釘截鐵的說,「阿黑一定會覺醒,而且精神體一定會很帥氣。」

 

「當然!」黑尾笑了笑,伸出手撫著他的頭髮。

 

 

然而黑尾鐵朗卻一直未曾看過那隻三花貓。

這一生,他還有機會看到嗎?

 

 

眼前的景象忽然模糊而淡去,髮根傳來陣陣的癢痛,黑尾重拾的意識掌控權,才發現他是被人拽著頭髮醒來的。

雖然不管從哪個角度看拽別人頭髮都是件很沒品的行為,黑尾還是要謝謝木兔幫他脫離夢境。

 

黑尾睜開了眼,慣性的露出微笑。

 

「吃藥了,有胃藥、安眠藥跟止痛藥。」木兔弄醒了黑尾後就坐上另一張病床,睜著一雙彷彿沒睡醒的眼睛,指了指床旁桌上的藥包與水,「你聽完赤葦講完就突然睡死過去了,真是幸運耶,逃過第一次檢討會。」

 

「有件事我很好奇,聽說所謂的哨兵嚮導都有自己的寵物,你的長什麼樣子?」從會議半途開溜的木兔歪著頭問道,其實那不是什麼寵物而是精神嚮導,赤葦也不是這樣解釋,但以木兔的能耐來說,能理解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現在什麼時間?」

 

黑尾不答反問,研磨生死未卜,他哪有那個閒工夫去學習怎麼召喚自己的精神嚮導,不過據研磨自己說他的精神體是一隻三花貓,但是過去從來沒有辦法讓黑尾看到過,他一想到那個總是頹著肩、懶洋洋沒什麼幹勁,出任務卻總是完成的比任何人都優秀的孤爪研磨,內心不禁泛起了一陣強烈的疼痛感。

 

「下午三點。」

「……」黑尾捏著藥包,遲遲沒有打開,「木兔,我現在有個非去不可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想去哪,但要是讓你亂跑的話,我會被赤葦跟岩泉聯合起來教訓的。不過現在起我會小睡一下,先聲明只有三分鐘喔。」木兔將手背在腦後,閉上了眼大聲打呼。

 

「謝了!」

 

 

※※※

 

那是在少年尚未覺醒成哨兵、而他視若珍寶的嚮導被人追求的一段過去,一閉上眼,過往與對方相處的點滴便像幻燈片一樣浮現,那一年他們一個十九歲,一個十八歲。

 

一艘郵輪環洋之星航行在太平洋近海處,往赤道的方向預備航行到三明治群島,全程八天七夜,途中會經過中途島並預備停留半天,環洋之星全長三百三十三公尺,高度五十九公尺,共有十八個樓層,上層船艙都有一扇窗口,窗口都開向左舷、右舷,宛如一棟在海上會移動的城堡。這可容納數千人的空間除了乘客個人房間外,還囊括了博弈、舞廳、酒吧、健身房、歌唱包廂等娛樂設施,不過由於近年來紫外線照射強烈,長期照射恐有導致皮膚病變的潛在危險,甲板上倒是沒有什麼人在做日光浴,也可惜了那與天空海水同樣蔚藍的游泳池。

 

這看似普通的豪華郵輪上頭卻滿載著不普通的乘客,各自懷抱著不同的想法,將在三天後的中午抵達同一個目的地。

其中在郵輪最上層、門外寫著保全室的房間──

 

「在這四天三夜的行程裡,需要保護我們的委託人──軍火商四谷──安然抵達中途島,前因後果解釋起來太長所以先省略,總之四谷目前被多方勢力覬覦,他本身的護衛隊佯送替身走空路以及陸路前往中途島,同時由我們赤十字社來做護送,不排除被他方勢力發現並襲擊,由於是需要隱匿性的任務,希望各位不要太引人注目,需要使用的器材與裝備已經妥善通過安全檢查運送到船上,請感謝委託人的神通廣大,同時因為也有普通人搭乘,萬一不幸發生火線衝突,要盡量避免波及其餘乘客。」擔任這次任務總指揮的澤村大地有條不紊的說,「接下來說明人員配置,四谷的房間在最高級的行政艙房A側第一間,於整艘郵輪相對而言是較高的位置,首時段由赤貓小隊在這一層待命,而猩猩及貓頭鷹小隊則是偽裝成保全及工作人員混於郵輪各處,發現可疑人物不要打草驚蛇,一律先用無線電匯報回臨時總部……如果發生衝突,解決之後丟出去。」

 

丟出去哪裡不言而喻,郵輪之外便是海。

澤村大地用十分親切和藹的口吻說出相當冷酷的話。

 

「每十二小時輪班一次,雖然機率微乎其微,不過換班時段是我們守備最薄弱的時候,千萬別給敵人可乘之機,以上。」他環視眾人一圈,「對這次任務有問題嗎?」

 

「「沒有。」」

「那麼,開始行動。」

 

幾乎是命令一下,孤爪研磨身邊的青年就起身行動,絲毫沒有留給他搭話的餘裕,他也不會自討沒趣,只是摸摸鼻子,依照指示蹲守在委託人門口。

 

「那什麼……」這一班和他同組的夜久衛輔皺著眉,將黑尾渾身散發的低氣壓以及孤爪的無辜態度全看在眼裡,「你們在吵架?」

 

從別區調過來的他也有所耳聞,黑尾鐵朗跟孤爪研磨相當要好,雖不到形影不離那種誇張的程度(畢竟兩人出任務總有錯開的時候),但也相去不遠,只要有人犯到孤爪研磨,就代表把長的很帥但個性是胖虎的黑尾給得罪十成十。

 

孤爪研磨縮著肩膀,一向怕生的他到現在勉強可以習慣夜久的接觸,他囁嚅著,「我也不太曉得。」不過又好像隱約知道……

 

「叛逆期?都十九歲了,年尾過後就二十了耶。」夜久露出一副『不會吧』的神情,望著孤爪的視線裡滿是『你辛苦了』的同情。「話說你是第一次跟這種大型任務吧?有那裡不對勁或是不懂的,要隨時提出來喔。」

藉著軍齡比孤爪還要久,夜久擺出了前輩的架子,明明孤爪研磨很早就加入雇傭兵一行,但對方的資歷卻比自己還要深,可以想見這世道有多麼艱難、背後又有多少令人落淚的故事。

 

孤爪搖搖頭,又趕忙點頭表示知道。以前他多少也會出任務,不知道是否黑尾從中周旋或單純巧合,他通常只參與小型任務,比如說廢墟搜索、爆破大樓、解鎖加密的檔案等,是不缺乏實戰開槍的經驗,不過跟隨大部隊出團體護衛任務倒是頭一次,感覺很新鮮。

 

「不論怎麼說,希望這趟行程順順利利的才好。」夜久笑著說,不浪費一發子彈就完成護送任務賺到退休金,還可以讓軍火商欠下一份人情,一箭雙鵰的事情誰不愛做?

孤爪跟著點點頭,視線不免又飄到了另一側,黑尾與海信行待的地方。

 

黑尾平靜的對上,沒有回應。雖然知道不該將私人情緒帶進任務中,但是隨著年齡越漸增長,他心中的焦躁也多增一分。這份焦躁無人知曉,也許孤爪研磨察覺到……卻也因此會讓他把氣出在對方身上,這實在相當不好。

 

 

「黑尾,你在煩惱什麼嗎?」海問道,接著又微妙地補了句『說不說都沒關係』這種並沒有執著的話。

 

 

「……不、沒有。」黑尾有一瞬間幾乎要衝口而出,將心中那無數憤怒與煩惱全部傾訴,最終還是忍住,說穿了只不過是『沒有覺醒成哨兵或嚮導的普通人』這樣再普通不過的煩惱,除卻這點,他的作戰能力與對敵策略仍是相當優秀,沒有覺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不懂,明明父母就是哨兵嚮導,他卻全無遺傳到一丁半點,怎麼就偏偏……沒能覺醒。

 

孤爪研磨背靠著門邊的牆緩緩滑坐下去,總是站在原地不動沒想到也這麼累人,於是第一個白天就這樣平淡無奇卻又在意料之中的情況下度過了。

 

 

 

其中由及川送了一次飯,四谷應門拿取時,孤爪瞄到他手上抓著一台最新型掌上遊戲機,玩的還是前兩天剛新出但是因為自己要出任務而無緣的遊戲,雖然掩飾得很好不過眼底的羨慕還是騙不了人。

早知道這次任務會這麼平和的話,他就把他的遊戲機跟著帶出門啦!(然而拿出來玩時會被黑尾兇:玩什麼玩!現在是任務中!)

不過曾從大地那邊聽說過,這次的委託人很愛聽跟說鬼故事,雖然說航行在龍三角海域,但是應該不太可能發生全員失蹤的船難吧……

 

近距離觀察下,四谷模樣很是清秀,身板也是瘦瘦削長,一頭糟亂亂的黑髮篷蓬鬆鬆,眼窩下的青紫很是明顯,他不發一語的接過及川送來的飯,又關上了門,連句基本的道謝或者是問候也沒說,倒是可以看出對方不善人際以及相當陰沉的個性。

要不是及川剛剛被見過幾次的熟面孔攔下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是會因為這樣的態度而火大,不過因為才被說『你就是因為加入了不入流的組織才沒辦法發揮你的專長與才能,端端盤子當臥底你就心滿意足了嗎?』,所以這樣的對待反而還好。

 

「及川先生我也是很努力的在討生活啊!」及川徹在孤爪伸手要去抓他那一份三明治時忽然大聲開口,將他嚇得把手縮了回去,「這是任務需要欸!我本職又不是端盤子的!難道我不加入赤十字社、去當那什麼鬼的生命獵人,就不會端到盤子嗎?真是愛說笑!要不是時機跟場合都不對,我鐵定把那人的兩撮瀏海全部拔光!」及川怒火中燒的咬牙說道。

 

夜久跟海面面相覷,黑尾聽了以後倒是明白過來,幫孤爪研磨拿走他那份跟自己的三明治就將人趕離這樓層,他沒忘記說八卦萬萬不可當著八卦中心面前說。

 

原來是及川有次出任務時,曾與所謂的「生命獵人」交過手,不屬於游擊隊也非民營企業雇傭兵,而是屬於政府一方的生命獵人,立場大概就跟舊時代裡大航海時代的海軍相同,而且各個身手高強,很難拿下,及川也硬是吞過好幾次敗仗,卻不讓對手贏的輕鬆,因他不凡的身手反倒激起對方賞識心理,屢屢邀請他跳槽到生命獵人工作(屬於公務人員資格,三節獎金、員工旅遊通通有外加終身退休俸……前提是要能幹到退休。)

 

而且那個拼命挖角的生命獵人,竟然是掌管全球醫藥事業白鳥澤集團的小少爺牛島若利,又是個哨兵體質,可是從軍事學院正經學習正規畢業,生命獵人中的王牌、實力直逼文獻中隱晦提及一二句的『首席哨兵』……也就他才有說大話跟挖角不肉痛的本錢。

 

開玩笑,得到首席哨兵的賞識欸!那還不讓人鞠躬盡瘁?但是黑尾敢用他的頭打賭,那些願為牛若鞠躬盡瘁的人裡面,絕對不包括及川徹。

 

「不過……這意思是說,這艘郵輪上還有所謂的生命獵人?」夜久偏頭,黑尾則是兩三口就把三明治塞進嘴裡,聳聳肩。

「誰知道,不過我們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吧。」他沒想到在接下來的航程中,會發生讓他恨不得從沒說過這句話的事。

 

 

輪換了兩班以後,孤爪再度站到了四谷的門前,他本以為對方會像昨日一樣整天窩在房內打遊戲,卻沒想到門開了,而且正在跟大地報備他要參加第五層舉辦的雞尾酒派對,穿西裝打領帶的軍火商看起來倒也人模人樣,真真印證了那句衣冠禽獸……不,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因為有很多名流政商會出席,我可以趁此開發客源。」

 

等你的小命被別人一舉踹掉,那你這一生就不用再去開發什麼客源了。大地不免暗自嘀咕,還是好脾氣的答應四谷的要求,當即點了夜久衛輔與孤爪研磨跟上。

「然後派對結束後我要到遊戲區跟賭博區試一下手氣……會晚一點回來,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擁有賭鬼之稱的博弈文太郎,所以借我錢。」

 

「你一個堂堂軍火商竟然要跟人借錢?」夜久嚷嚷起來,「這次的雇用該不會要我們做白工吧?太恐怖了我不要!」軍火商人的面子再值錢,他也是要混飯吃的,不接受白工跟賒帳!

「我的錢全部在小真那裡……」四谷摩娑著下巴,嘆了口氣。

「錢的事您不需擔心。」大地出聲解釋,「您手邊不是有張ID卡嗎?它可以做為你在船上消費的通行證,另外那個派對需要著正裝出席,夜久、孤爪,你們去換衣服。」

 

「是。」

「……是。」

 

「等一下!夜久,我跟你換。」一直在旁沒出聲的黑尾終於開口,他不放心讓孤爪出自己的視線太遠。

 

「嗯……?嗯、喔,好的。」在黑尾冷冷的視線威逼下,夜久不由得點下頭。

 

 

等隨行的兩人換好衣服後,四谷文太郎向兩人點頭。

 

「那麼兩位,準備好隨我一同去創造怪談了嗎?」

 

 

 

※※※

 

派對中可無限暢飲雞尾酒,不過僅只有四十五分鐘,參加的唯一條件即是必須維持正裝。

 

由於擔綱隨行的護衛,兩人維持在四谷身後不近不遠、若是出事可以立即出手救援的距離,黑尾總是隨時設想最壞的情形發生,孤爪卻分心在偷聽四谷的談話,那麼陰沉的一個人,沒想到換個場合拋出話題竟能變的如此健談,他說出口的每一字句都不是廢話,抑揚頓挫是那麼恰到好處,讓聽者於內心深處深深深地感到由衷認同。

 

派對結束後四谷移駕到五樓的電玩遊戲區,這邊聲光效果很大,就是連孤爪一向防衛地滴水不漏的感官都有些不舒服

 

「結果你可以跟我說說嗎?你的心事。」孤爪研磨直視前方,低聲問著身旁的高大同伴。

黑尾鐵朗聞言愣了好大一下,眉頭皺了起來,隨即漾出一貫率性燦爛的壞笑,但孤爪知道那是在阿黑想要敷衍、息事寧人的時候才會出現的表情,「研磨擔心我?啊啊、竟然淪落到要研磨擔心我,我是多麼……」

 

孤爪乾脆伸出手去摀黑尾的耳朵替對方遮去充斥鼓膜中過大的音效,雖然不清楚其他嚮導是不是會這麼做,也不清楚這種能力是不適用一般人,不過他想在盡可能的範圍裡減緩黑尾的負擔,他的精神嚮導跳至腳邊,反倒像在躲閃什麼。

孤爪這舉動十分迅速,卻與周遭的氛圍格格不入,黑尾向後一偏,裝作不著痕跡的遠離孤爪的觸碰,這可不是逃離,只是不想引人注目。

 

「都說在外面不要用能力了。」

「你到底……我只不過是想幫你……」被對方詭異又敏感的態度所傷,孤爪瞬間升起了反擊的心態,可惡,不過是個阿黑,可惡!想找架吵啊!

「別管我,我還不用你擔心。」一向自詡為孤爪研磨監護人的黑尾鐵朗毫不留情地推開對方拋出的橄欖枝,孤爪只是懶,不代表他沒脾氣,就在他考慮要不要揍一揍黑尾看能不能讓他正常點時,根本在狀況外的四谷阻止了他們。

 

 

「喂、那邊兩個。」四谷轉過頭,對他們招了招手,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幫我玩這個。」

你一直興致勃勃的說要來電玩遊戲區,結果還是要找槍手代打的廢柴體質嗎?一直暗自幻想自己終於碰上同好的孤爪內心有些受傷。

 

「今天舉辦環洋之星第十九屆五樓賽車賽事超跑盃,冠軍可以把這輛比照真實車輛下去做的八分之一模型帶回家!」四谷喋喋不休的介紹,眼睛閃亮亮的,讓人不禁想問你究竟是幾歲。

 

「這種偷換概念的的橋段會被告抄襲喔。」研磨轉頭對他的同伴這麼說。而且有道視線一直往這邊看過來鐵定不是他的錯覺,他向旁退了小半步,利用黑尾的體型遮擋住自己。「太顯眼了,我們還是認輸吧,阿黑。」

「別開玩笑,要輸你自己輸。」黑尾發出呵呵的笑聲,撇向那道往這邊一直盯著的視線。

那人有著與眉毛齊平的瀏海、後頭的短髮卻有些個性的往兩旁翹起,穿著一襲合身的帥氣西裝,卻用有些兇的眼神一直瞪著這邊,雖然喬裝成賓客,但是眼裡那種對危險的追求是隱藏不了的。

 

「總覺得……不是好惹的對象。」孤爪研磨嘆了口氣,不管自己身邊的這個還是周遭人。

四谷推了推孤爪的背,示意他也下去玩,畢竟多一分戰力得到冠軍的機會就更大。

 

孤爪難卻盛情,只得坐上機台,依照比賽規定選擇車種與環境,他睨視著斜前方黑尾的背影,別的他不敢說,但想在遊戲中贏他?再回去多練個十年吧。

正當他準備進入遊戲時──

 

「喂!那邊那個黑頭髮的!」

 

孤爪不認為對方是在喊自己,因為黑尾也是黑頭髮,加上環境吵雜,所以當那人來勢洶洶的往自己這邊走來時,他不得不把注意力從屏幕上移開,同時起身準備把四谷護到身後。

「你是?」敵人?

 

「你好!我是五色工!」青年遞上了名片,上頭印的是『白鳥澤集團醫藥生技股份有限公司公關部』的字樣,弄得孤爪摸不著頭緒,是說這名片是不是遞錯對象了?他沒有身分沒有背景,不是什麼讓人想結識的對象啊?「若是我沒看錯,還有那隻貓,你是嚮導吧!」

 

孤爪一直盯著這張名片,一邊在腦海中勾勒逃生路徑,雖然把黑尾丟包似乎有些沒義氣,但是拋下同伴一個人玩賽車更沒義氣吧!總之他先帶著委託人從這狀態不明的情況下返回到安全區域……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隸屬一個超酷的公司,專門解決普通人無法解決的委託任務,請來我們公司吧!我們公司超級缺嚮導的!」五色一把抓住還在賽車機台裡的孤爪的胳膊,這讓他發出彷若青蛙被壓扁的痛呼但是五色工完全忽視,根據高度差以及違反人體工學的角度還有五色的興奮度來判斷,孤爪研磨的手恐有骨折嫌疑。

 

「你放手、快放手!」孤爪痛得直冒冷汗,阿黑還在玩,難不成要指望四谷來幫他脫險?豈有委託人幫保鑣解圍的道理?不過這個哨兵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力氣有多大?

 

「這位先生,你先冷靜下來。」四谷緩緩的說,他的話語中有著一種魅力,能使人不自覺的服從。

「哇啊、對不起。」五色吐著舌頭,連聲抱歉,「不過怎麼我從來沒有在學校還是塔裡看過你,是新進學員嗎?幾歲覺醒?有綁定的人了嗎?」

 

孤爪還沒有回答,五色就發現有樣物品擦著他的後腦飛過去釘在另一側的牆上,仔細一看那是個方向盤,要不是他感覺到有殺氣從而避開,恐怕現在黏在牆上的不只是遊戲機的方向盤還有他的腦袋了吧?

 

「離我的……同伴跟委託人遠點。」

有著一頭狂野雞冠頭的男子一臉冷冷的注視五色工,用無聲的氣勢宣告著戰意。

 

「欸……?哨兵、不,普通人?」

 

看我不揍死你。黑尾鐵朗腦中一直繃緊的神經瞬間斷裂。

 

 

後來黑尾沒能教訓到五色,因為對方似乎也派出人員在尋找這四處亂跑的部下,黑尾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被四谷跟孤爪一人一邊架住,他甚至沒發現自己行動不自由,冷靜下來後向四谷老實的道了歉,將方向盤撿回來安到機台上、也把獎品拿給了四谷。

 

孤爪研磨倒是一次都沒把目光投到五色身上,他恨不得躲在黑尾身後當個隱形人。

 

「研磨,如果,我是說如果,有生活條件比赤十字社好上百倍不止的地方,你會去嗎?」

「……阿黑會去嗎?」

「大概不會。」

「那我也不會。」孤爪研磨歪了歪頭,雖然他一直嫌棄戰鬥職種的生活水平,不過據說赤十字社裡是下城裡雇傭兵界中給出的待遇最好的。「阿黑在這裡啊。」

 

「什麼啊,有好的工作環境卻不去,研磨是笨蛋嗎?」黑尾笑了笑,原本陰鬱的心情一掃而空,或許別人眼裡看來很傻,他自己也這麼覺得,即使只是些許,但這樣的事情依然能帶給他優越感,想作為朋友,成為與對方最親密的人,也不是一件壞事吧。

 

「我才不是。」孤爪瞇起眼,偷偷嘆氣,又提起精神自顧自說,「那,我們和好吧。」

「早就和好啦。」

 

 

 

※※※

 

眾人擠在會議室裡,盯著顯示在正前方的液晶光幕,上頭是關於這次任務的詳細經過,除了不克前來的人以外,此次參戰的人都在列。

他們正在開檢討會。(其中本應在場的木兔以肚子痛為由中途開溜)

 

「我們在一開始就遭受伏擊,本來應該潛入實驗室,但是卻在座標處遭到武裝反擊,實驗數據也早就全被移走,委託人給予的情報有誤……本次行動中傷者兩名,一人失蹤,搜尋行動失敗,列為戰損。」

 

眾人眼前秀出孤爪研磨的大頭照以及生平資料,會議室的氣氛相當凝重。

 

「提問,實驗數據是什麼?」菅原舉手發問。

「據說是抗癌藥劑tx?好像又被叫做神的詛咒?」赤葦說,「我也不是很了解。」

「這種中二的名字是誰取的啊?」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聲咕噥。

「另外告知本次任務外發生的情況,赤貓小隊中的黑尾鐵朗覺醒成哨兵,目前在治療室靜養,基地中又多了個可貴的戰力,可喜可賀。」

 

赤葦面無表情的祝賀詞倒是引起其他人不小的反彈聲浪,這可不是赤葦人緣差,而是黑尾平時做人太失敗。

 

「那傢伙本來就強的跟怪物一樣,居然還覺醒?怪物啊!」

「以後每月一次的格鬥會還要舉辦嗎?通通都給他當第一算啦!這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啊!」

「我之前就在格鬥會上被黑尾前輩教訓的好慘喔。」灰羽利耶夫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那是因為你皮在癢啊……」夜久小聲吐槽。

 

「黑尾前輩竟然也覺醒成哨兵……」山口喃喃,本來沒打算和月島討論,卻意外的得到回應,讓他有點受寵若驚的發毛感。

「那傢伙覺醒前已經很難搞了,把他那個嚮導護的滴水不漏,現在要是聽到他的嚮導不在,不知道會有怎樣的情緒反應。」月島一想到還要去疏理別人的情感就覺得麻煩,而且又討厭。

「黑尾前輩真的很在乎……孤爪前輩。」山口想到失去了一位可靠而優秀的前輩就有些難過。

「山口,閉嘴。」月島冷淡的說。

「抱歉,阿月。」

 

赤葦接著又說了一些要點,而後宣布會議解散,待眾人魚貫散去,他才想起木兔一直沒回來。

 

※※※

 

 

黑尾摸回他的寢室,發現在他的床上放著一套研發部統一發放的特製防彈衣(輕薄好穿不短小!防寒防彈能保暖!)以及一個背包,他打開來看,裡頭是兩天份的乾糧及三天份的水、繃帶、藥以及子彈若干,一把烏黑的步槍放在旁邊,還有三顆手榴彈,雖然不曉得是誰整理的,不過黑尾在此刻由衷的感謝那個人。

 

 

黑尾脫下病人服,快手快腳的套上裝備,背起背包,一邊熟練的調校、檢測武器,一邊往寢室門口走去,不料那有個人影。

 

「黑尾前輩,您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嗎?」

糟糕,是赤葦。

這個人可不會因為他說『有個地方我必須去』就會睜隻眼閉隻眼放他在沒有許可的情況下擅自離開基地,不過優勢在於,現在面前只有赤葦一個人,不是黑尾要說大話,但論起近身戰,部隊裡鮮有人是他的對手。

 

「才剛覺醒、精神力差,你想去哪裡啊?」而且他手上的槍是哪來的?赤葦咂舌。

 

「我想去附近散散步……」

「散個步需要帶槍?」他看是散步到邊境山林去搜索孤爪的下落吧。赤葦瞇起眼,「還有你背包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手榴彈跟子彈。

 

「夢想跟希望。」黑尾說起謊來面不改色,「我還年輕,才剛覺醒,所以背包只能裝這種沒有用的東西。」

 

「胡說八道。」赤葦皺眉,「未經許可下不能擅離基地,就算前輩你想出發去找孤爪,沒有交通工具啟動碼,你也沒辦法去找人。」

 

「那個不勞你費心。」黑尾快步走過赤尾身邊,卻被赤葦一把拽住。

 

「不准去!上級也說過,這次任務已經結束了!孤爪研磨死、掉、了!清醒點吧!」赤葦用盡全身的力量大吼,將手中那份報告摔到執迷不悟的黑尾眼前,上頭明晃晃的『已歿』二個字再再刺痛黑髮男人的眼睛,其餘更不能細讀,當黑尾見到姓氏欄上頭寫著他熟悉的名字讀音,臉上顯露出來的絕望令人心碎。

 

 

Tbc

 

軍火商人四谷是四谷前輩怪談的那個四谷,這部作品不亞於排球!!,感謝作者畫出這麼可愛的角色與故事XD(不屬於我所以在此說明) 

簡單粗暴歸類:生命獵人-白鳥澤、伊達工、生川、森然

赤十字社:音駒、梟谷、烏野、青城

四谷學派:和久谷南

寫了將近三十天,潤稿潤了無數遍,我也差不多討厭起這篇文章了……

(所以護衛任務只有寫一半)(靠)

(很遺憾沒有讓四谷學長說到怪談,我連故事都準備好了...(扼腕

我一直說服我要寫的開心,自娛娛樂最重要,可是糧這種東西就是要別人產的才好吃啊!!!(痛哭失聲)

還有因為po主的智商捉急,這篇並沒有什麼大陰謀。(沒有陰謀)
 雖然串過口供,但bug還是一大堆非常抱歉(吐血
  

也許有人會想說寫黑研就黑研參雜什麼副cp

到底是要寫末日還是戰爭還是分裂還是哨嚮

其實!!!!!!!

我的初衷只是想看黑研交朋友而已!!!!!!

想看他們交往到沒朋友!!!!!!!!!!(在地板上打滾)

 

 

抱歉寫出這麼不甘不脆拖拖拉拉拖泥帶水、敘事性混亂、及各種不重要的子彈混雜成撒尿牛丸的故事ry

今後如果有要在創作其他篇的話,會想辦法改進。

 

下一章由 @遥望星辰 

 產出。

感謝閱讀到這裡的你。



小番外

 

【奪旗戰之後】

 

兩人走在基地內,明明平地無障礙,布丁頭腳下卻一個踉蹌,另一名黑髮青年急忙伸手去扶。

 

「啊!研磨小心!你怎麼連路都走不好,平地走路也可以左腳絆到右腳摔跤,還好我在你身旁扶著!」

研磨的肩膀真瘦、腰也很細,明明一直幫他加飯、也有盯著他做訓練,他身上怎麼就是不長肉?黑尾·老媽·鐵朗手微微捏了下孤爪的腰腹,並停留在那邊不動了。

 

見黑尾一副『放心,有我在,你盡量摔!』的表情,研磨默默的將『明明是你伸腿絆我』這句話吞回肚裡,滿是無奈。

「阿黑,我站穩了。」研磨拍了拍對方的前臂示意。

「嗯嗯,站穩了,不錯不錯。」他接住研磨的這個角度不好,估計是剛才腳伸出去的時機不對,該絆到研磨的右腳卻絆到左腳,才會讓本來可以抱滿懷的研磨變成現在這種摟抱的姿勢。

「我是說,你的手可以拿開了。」孤爪加重語氣。

「我的手?我的手很好啊,完全沒事,你別擔心你會壓傷我。」黑尾的笑容有些痞。

「啊!研磨前輩、黑尾前輩!」因為長的高大所以從遠處就很顯眼的利耶夫爽朗的向兩人打招呼,剛加入組織的他尚無法閱讀黑尾與研磨單獨相處時的周遭空氣,因此他無視抱在一起的兩人--是連『為什麼黑尾前輩要抱著研磨前輩』這種想法都不曾有過,直率的對孤爪研磨提出自主練習白刃戰的請求。

 

向來討厭訓練的孤爪研磨非常爽快的答應了。

 

利耶夫……他可以把對方打暈折成兩半塞進包裹快遞到俄羅斯的分部從此眼不見為淨嗎?

不得已放開研磨的黑尾神色陰沈的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相當認真的思考這項方法實施的可能性。

後來在一個月一次的格鬥技大會近身戰捉對演練時,利耶夫被黑尾修理的非常慘,但始終不明白為什麼。

 

fin.


04

05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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