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研篇

※排球少年衍生同人

※架構來自機械公敵，靈感來自korrri影日推推推的戀愛定義一文。

※完結

04謝謝你的存在

就在黑尾鐵朗為了報告、課業、打工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卻在回家時看見連續三天孤爪研磨用同樣的姿勢蹲在同個地方玩著遊戲，腦中頓時有什麼東西啪地斷線。

「我說，研磨啊……」黑尾臉上堆著笑容，一邊不自覺得將手指關節折的喀喀作響，但即使如此仍是無法撼動研磨黏在掌中電玩螢幕上的目光一分一毫，「你不覺得你這樣子很不健康嗎？我出門時你坐在這裡打著電玩、我回來時你還是坐在這裡打，在我為了養你而東奔西走的時候，你都在做些什麼？」

在這裡先抽出來聊一聊一個概念，智能機器人不管分成哪個類型，基本上就和智慧型手機相同，動力來自於電力、用光了就得充，而且吃電吃得比冰箱和微波爐還兇狠。

為了付清孤爪研磨入住後迅速往上飆升的電費，黑尾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開源與節流。

「你這個樣子簡直跟沙發馬鈴薯一模一、不，沙發馬鈴薯都比你健康多了！」黑尾痛心疾首的表示，穿著大紅運動外套的孤爪研磨反而不知該不該搭理對方，看黑尾演的滿高興。

而螢幕上的主角又因為孤爪研磨的這一愣神而不負眾望被一擁而上的喪屍殺死，機器人嘆了口氣，老是這幾款遊戲他都玩膩了，「為什麼小黑不買新出的遊戲片呢？」

黑尾鐵朗才不會接著說出那我們去站前遊戲專賣店挑選遊戲片吧，想要什麼我買給你這種闊綽的話，繳完學費和生活費他的存款就所剩無幾了，又不好意思跟家裡拿錢，因此，黑尾只是斂起玩鬧的情緒，將劇本拖來面前開始看起，淡淡的回了句因為我還沒有破關。

「可是我破關了。」機器人在這種時候表現得更加鍥而不捨，「那我不當沙發馬鈴薯，我們去市區買遊戲吧？」

「請問你有錢嗎？機器人？」

金髮機器人慢吞吞的從椅子上滑下來，靠近黑髮的高大男子，伸出手放在對方的頷骨兩側，將他的臉扳向自己。「原來錢包在這裡啊。」

「不要說的這麼理所當然。」黑尾哭笑不得。

「豢養寵物不正該對寵物負起一切責任嗎？」孤爪研磨偏了偏頭，搜腸刮肚的在大百科辭典舉出例子論證飼主應當負起的責任，「讓寵物開心也是一種責任喔。」

「你這為了遊戲連人格都可以出賣的傢伙……」黑尾鐵朗的嘴角狠狠一抽，不要用那種小孩子的求情眼神攻勢望著他，他才不會上當。

「模擬鎮民第四代在今天發售呢。」孤爪研磨滿懷欽羨的喃聲自語。「太想要了。」

這時他的眼神捕捉到黑尾手中的劇本，那是黑尾今天下午準備去試鏡的校園運動偶像劇，主題圍繞著排球打轉，劇情是說有個少年在因緣際會之下看了某場排球比賽，從此走上排球之路，而黑尾準備試鏡的角色是裡頭某所學校的副攻手。

「我等下跟你一起出去吧？」

「這是沒有錢拿的喔宅星人。」黑尾鐵朗眼也不抬的回應。

「是機器人啦。」孤爪研磨鼓著雙頰抗議。

※※※

黑尾知道居住在他家的孤爪研磨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同時也隱瞞了很多事情，像對方自白所說的，幫助人類自殺而逃出來、醫院倒閉大吉什麼的，他查閱了從去年一月至今為止的報章雜誌，如果是醫院倒閉或是智能機器人坐視人類死去這類的案件應該能夠占據一角新聞吧？但是沒有，連類似的報導都沒有。

既然孤爪研磨不想說，那黑尾鐵朗也不想去追問，只是偶爾會期待，期待對方有朝一日向他傾吐所有一切。

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麼來歷，無論是不是人類、無論是否超越了三大法則，對方現在就在自己身邊就夠了，然而這是黑尾鐵朗就算撕爛了嘴也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的話，說出來的話不就像是告白一樣嗎？太可怕了，孤爪研磨是機器人、而他可是人類欸。

為什麼會對機器人產生這種情感？黑尾著實不明白。

他們來到藝能事務所內，黑尾繳交了報名書後就等候唱號試鏡，研磨則默默縮在他旁邊試圖做個不引起注意的角色，他和這場所實在是格格不入。

「小黑會緊張嗎？」他注意到身旁的高大同伴在打開水瓶那微微顫抖的手指，很高興有藉口可以逃出這個空間，「距離試鏡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出去外面走走吧。」

「等等！不要在這裡亂走啦！研磨！」黑尾低聲說，卻阻止不了金髮機器人的決心，只見孤爪研磨以及其迅速且流暢的步伐穿越重重人群眨眼間就到了房間的另一頭，讓黑尾不由得咂舌。

黑尾追著對方來到一處鋪著木板的道具間，裡頭擺著玩偶裝以及許多道具和戲服，孤爪撿起球籃中的排球，邊側身回望著黑尾鐵朗。

那雙如同杏仁形狀的眼瞳在暗處閃閃發光，似在窺伺著黑尾鐵朗的內心與弱點，準備一舉攻破他的防線，黑尾鐵朗在距離孤爪十步遙而停了下來。

「為什麼到處亂跑？」

「小黑會打排球嗎？」孤爪研磨沒有回應黑尾的問題，將球拋上又拋下，一派輕鬆，「如果試鏡上了，會打嗎？」

「那種事等上了再說吧。好了我們快回去──」被發現他們到處亂跑後果可不是說聲對不起那麼簡單。

「那模擬鎮民的遊戲？」

敢情這機器人跟著他到這裡最終目的就是為了這個？也太工於算計了吧！黑尾的腦血管險些爆了開來。

「算你行！」黑尾咬牙妥協。

「小黑啊，貓這個生物是很神奇的……很神奇，雖然沒有突出的攻擊方式，但無論防守和攻擊都很厲害。」達到目的的孤爪將球拋到半空中，用前臂將球擊向黑尾，而黑尾穩穩的接起並回傳給對方。「你應徵的角色代表性是貓，而我覺得，這個角色非你莫屬喔，因為你的身高和優秀的外表很適合攔網。」

「請問我的長相跟攔網有什麼關係？」

「因為這部偶像劇基本上就是賣臉不是嗎？小黑長的這麼帥，一定可以得到角色的，請放心。」

「你這是打氣嗎？謝謝，不過我完全沒有被鼓勵的感覺這是正常現象嗎？」

「竟然說我要拍的偶像劇是賣臉？」一道聲音哼哼的說，黑尾這才發現還有別人在，他連忙瞪向研磨，這也是對方預料之中嗎？

一名年約六、七十歲的老人，有著時間刻劃後的歲月痕跡與銳利眼神，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貓又育史先生……」也是執導黑尾即將試鏡角色劇本的導演。「請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這是一部很好的作品，絕不是只有賣臉這麼簡單。」黑尾大掌壓上孤爪研磨的頭，一邊低聲對他說，「你也快道歉！」

「那沉默小鎮第四季？」

「知道了啦。」

「對不起。」研磨立刻誠摯的向老者道歉，「我不該說這是一部賣臉的偶像劇。」

結果出乎二人意料的，貓又育史大笑起來。

「你這小子說得不錯啊！賣臉，我的確有此意！」他向著研磨說，「你的試鏡編號是幾號？我錄取你了。」

這邀約倒是出乎他的計算之外，研磨頓時覺得黑尾從上而下俯視自己的視線化作長劍刺穿自己的腦殼。

「為什麼？」

「音駒的二傳手簡直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

二傳手，一般又稱舉球員，他們的冷靜與理智往往決定一場球賽的勝負，職責在於組織全隊的進攻節奏。

「什麼？」孤爪向後退一步，朝黑尾投去求救目光，但被徹底無視，不得已只好一咬牙把老底掀出來，「我是機械人喔。」

「那更好！人機共演的青春偶像劇！正好可以舉辦一個讓粉絲們猜誰是機械人的線上投票活動！」

「不、不要！」孤爪研磨有點慌亂的躲到黑尾鐵朗背後。「都說我是機器人了。你錄取小黑吧！他才適合！」

「你接下角色他就接下角色，你不接他也沒有角色，這是很簡單的道理。」貓又嘆了口氣。

這骯髒的大人世界！孤爪研磨抓緊了手中黑尾鐵朗的衣袖，胸前亮起了紅光。

05那我們相遇了

黑尾鐵朗這時候的心情很平靜，也許是因為得到角色，也許是因為那筆將天空染上澄黃的夕陽，也許是因為和孤爪研磨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機器人則是提著遊戲卡帶，唇畔帶著滿足笑容，他也就只會為了這種單純的事情露出這麼高興的笑容。

「既然你開始工作賺錢，以後要還我房租跟遊戲的錢喔。」黑尾忍不住提醒。「不過其實說起來，你賺的錢應該是屬於我的才對。」

「什麼？小黑，你還沒睡醒嗎？」孤爪撇下嘴角。

「因為我撿到你，所以你是我的。」

有沒有這麼理所當然順理成章啊？孤爪突然握住黑尾的手，半自暴自棄的說，「那我現在撿到了小黑，所以小黑要聽我的。」

「機器人是沒有資格保管遺失物的。因為它們本身就屬於人類。」這名雞冠頭男子嗤嗤笑道。

「小黑。」孤爪停下腳步，放開黑尾的手，彷彿第一次正視這個問題卻又那麼不容置疑的說，「我不屬於誰，我就是我，就像你，像這世界上所有獨立的個體。」

「機器也會有自我嗎？」黑尾不禁表示好奇。

「人跟機械就一定要分的這麼清楚不可嗎？為什麼『我們』就不能有自我呢？」孤爪鼓起雙頰，「是不是要在胸前掛著標示牌頭上亮著天使圈你才能辨識我們的不同？」

「你在生氣？」

「沒有。」

「明明就有，你都亮起紅燈了。」

孤爪沒有回話，只是逕自走上跨越平交道天橋的階梯，遠方傳來柵欄叮咚落下的聲音，列車即將通過此地。

「研磨，你等一下。」黑尾終於在橋面上拉住了對方的手，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你有情緒的話，那我接下來對你做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氣？」

「我不能保證尚未發生的事情。」孤爪偏頭，於是黑尾露出他那一貫的痞笑，飛快的吻住了他。

轟隆轟隆，火車在鐵軌上行駛的聲音，吵雜得幾乎掩去喧囂的心跳。

「……小黑，你聽說過朋友拳嗎？」孤爪舉起拳頭示威性的在對方面前揮了揮，仔細一看那拳頭的大姆指並非外露而是被其餘四指包覆，殺傷力銳減的拳頭由孤爪揮舞起來就像是貓拳一樣惹人憐愛，「再做一次剛才的事，就試試看喔？」

「你明明就很喜歡。」黑尾嘀咕，對方胸前亮起的紅光就是鐵證。

「這是生氣。」孤爪嘴硬的說，做為核心的晶片宛如被一千電荷通過一般讓處理器凍結了、無法正確的做出適當回應、手腳不聽使喚，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這種心情就像是乘坐在駛向宇宙的特快車裡遙望窗外銀河般的飛揚。

「我分辨得出來好嗎？」黑尾正想再說什麼，卻見對方臉上的笑容，就這麼掛著笑容在他面前倒地不起。「研磨！」

他嘗試扶起對方，這機器人怎麼會這麼重啊？

06就不再放開手

我自由了，研磨，謝謝你。那是他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在吞下大量藥丸後，高高興興的揮手與這世界告別、與自己告別。

孤爪研磨也是這時候才確切的知道，人類和機械的差別，人類可以隨時結束生命，但是機械只要修復就能永恆存在。

隨隨便便就結束生命的人類真是太傲慢了。孤爪與同伴被送到機器人終點站銷毀前不斷的想，他是自由的。

他是自由的，所以要逃。

是自由的。

因為不甘就這麼與世界告別，他從銷毀的結局前逃開，然後，遇到了黑尾鐵朗──

孤爪研磨睜開眼睛，四處打量此時身處何地，熟悉的家具擺設、熟悉的窗外風景，是黑尾鐵朗的宿舍，而宿舍的主人在他的左手邊睡得正香甜，一伸出手便可碰觸到，轉瞬即逝的生命，他也很喜歡啊，很喜歡說著不會買遊戲給你最後還是買給自己的黑尾，很喜歡每次拖著自己一起睡的黑尾，很喜歡和黑尾一起坐在飯桌前，很喜歡黑尾幫自己擦乾頭髮。

很喜歡很喜歡對方的溫柔。

孤爪研磨將對方搖醒。

「喔喔，你醒了！」黑尾鐵朗有些放心的笑了。

「小黑，人類跟機器人的壽命是不一樣的。」黑尾臉上的笑容淡去，還是靜靜的聽著，孤爪繼續說道，「有一天你會變老，皮膚長滿皺紋，再也走不動，而我還是現在這個樣子，沒關係嗎？」

「嗯，這沒關係。」

「而你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這部分沒錯吧？」孤爪研磨似是在確認什麼，黑尾露出想說什麼的表情，最後只是點了點頭，「那麼我決定了，你動我就動，小黑不動，我就不動了。」智能機器人平靜說道，做出這近乎愚蠢的決定，讓黑尾笑得像個傻瓜。

「啊，這是我這輩子收過最貴重的話。」

「你這輩子才過二十一年。」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男孩女孩相互喜歡是一份幸福，男孩之間相互喜歡是雙份幸福，而人類和機器人能相互喜歡就是三倍幸福。

擁有三倍幸福的他們不能一起變老很可惜，但還能牽著手就可以。

貓一般的少年

喜歡與眾不同

被丟棄的原因

謝謝你的存在

那我們相遇了

就不再放開手

FIN

嗚嗚嗚我終於寫完了，沒有更細刻他們的感情真是對不起大家!!!

謝謝喜歡這篇的各位，沒有你們我不會這麼快就寫出來(也謝謝那位在ASK提問的太太，沒有你我不會在今天8/24寫完它)←要人催才有動力寫

雖然各章標題讀起來不順跟內容也不符，但我還是想這麼下，請原諒我的小小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