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上的垂釣者,拿著釣竿,倚靠彎月,用想像力織夢,望一方璀璨。

我是伏流。

謝謝所有的喜歡。
此處已休止,可退追感謝。
 

Something Just Like This

※OOC,自我流


【如此而已】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生活什麼……喔喔喔,低頭宛若沉思者的他終於想起來,骨裂的第一頸椎讓他只能垂低著頭,將地上一堆紅紅白白的從他的體內敵人體內流出的內臟與鮮血盡收眼底,但是這並不要緊,但凡稍微對死侍這傢伙有那麼一點認知都會知道,死侍從不仰頭因為從天上掉下來的只有鳥屎跟災難而已。

 

當你感覺被生活強姦時,你只能選擇愉悅或不愉悅的接受它。

身為雇傭兵只要有錢什麼都幹的他久違的──好吧其實上禮拜才剛來過──造訪紐約,接了幾個單可是在執行任務發現被黑吃黑,目標人物毅然決然的選擇自爆要和死侍同歸於盡。

出來混的怎麼會那麼容易要想著去死呢?死侍用腳尖夠啊夠的終於踹開面前屍體的手,抽出被那隻沾滿黏膩鮮血的髒手心緊握的紙片,還以為是交易名單的他有些失望,那是一幀照片,齊整四口全家福笑容洋溢,猝不及防被塞狗糧的死侍就連呼吸都感到疼痛與困難,然而仔細一看,有白色的骨頭極其可疑的從他被炸爛的胸膛穿透而出。

更新前言:出來混而且成家立業的,怎麼能這麼輕易拋家棄子去死。

 

『得了,你只是不高興他死了還拿你墊背。』

『而且人也死了你還不能對他怎麼樣。』

 

是的,那個為了保全身後妻小而毅然決然選擇跟死侍同歸於盡、一開場就領便當連名字都沒有因為作者懶的取的臨演可能死也沒想到,這個穿著紅黑緊身衣打扮、背著兩把武士刀、走位與打鬥都獨領風騷的雇傭兵,是不死之身。

 

好吧,接近不死之身。

 

他跌跌撞撞的站起來,謝天謝地,頸椎骨裂的地方終於癒合,接著他有些苦悶的看著腹部的大洞以及從膝蓋以下被炸得不翼而飛的右腿,百無聊賴的撿起地上掉落的腸子跳繩殺時間。前因後果很長這裡就不多講,簡單說體內擁有超強自癒因子的他只要受傷就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手腳斷了也能給你長回來就是比較花時間,砰咚!單腳跳加上受重傷讓他面朝下再次摔倒在地。

 

他這個被戲稱惡棍英雄的人當然也有想向誰求助的時候,向天空大喊一聲就會有超級英雄從天而降來拯救他。

『不不不,你這樣的人渣可不配被拯救。』

『人渣,醒醒,別睡著了。』

 

所以可靠的只有他的武士刀──算算一共有三把,他深吸口氣,大喊一聲,他把斷掉了戳破肺下葉的肋骨拔出來,畢竟就算是不死之身,受傷了痛還是會痛。

 

忽然一個紅藍人影輕巧的落在他的身邊,帶著不確定的試探語氣問:「……死侍?韋德,是你?」蜘蛛面罩環視現場一圈又落回爆炸中心點唯一活著的人類,急匆匆的將死侍鹹魚翻面,「上帝啊這裡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哦哦,他的超凡英雄從天而降,還讓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要糟。

過去也不是沒有斷手斷腳、肚破腸流摔成爛泥過,那些他都靠著自癒因子撐過來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可是這次不同,對方那雙濕漉漉的眼神比傷口癒合更讓他難以忍受。

『老天啊你惹哭了蜘蛛人!』

『你還不趕快給他一個抱抱,告訴他這沒什麼一切都好?』

「……別看我。」他的喉間發出破碎沙啞的句子,致使蜘蛛人的動作只是略微停頓,而後當沒聽見的將人扛上自己肩膀,韋德發誓自己絕對沒有看到對方裝不經意揉眼睛的動作。

「我沒有哭。」蜘蛛人咬牙。「你怎麼可能看到我面罩下的樣子?」

「我就是知道。」

「你才不知道。」

 

深夜,一道身影單手扛著什麼攀附在水泥建築上,在紐約這個大染缸裡是道讓人有些意外卻又不那麼意外的風景線,死侍已經不想對熟練撬開自己公寓窗戶的俠義英雄蜘蛛人多做評論……這種闖空門的手法為什麼那麼熟練?而在開燈以後他隨即哀號出聲:「這裡為什麼那麼乾淨?」這不是他的容身之處!

那些他特意堆在沙發旁不洗的內褲、特意養在廚房角落生根發展的盒裝披薩、要拿來組裝成一人高塞達戰士啤酒罐,哦天,他感到自己的玻璃心碎成一片又一片,比被子彈貫穿還要疼痛。

 

『拜託,你有心嗎?你的肋骨底下什麼都沒有。』

『不夥伴,他的肋骨底下還有肺臟,你忘了他剛剛把什麼從某處拔出來?』

「不要在腦裡幫我上人體解剖學!」死侍一巴掌將自己的腦袋推向另一邊,即使如此還是無法將腦中喋喋不休的兩種聲音推出去。

 

彼得將哀號不停的男人重重的摔在沙發,磕到沙發骨架時重傷患者的哀號聲瞬間停止,成為一種斷斷續續、氣弱遊絲的喘息,意圖營造出氣多入氣少的假象。

彼得從電視後方摸出急救箱,那是他之前造訪打掃時特地留下的。

 

他將手伸向死侍的面罩,死侍猛地向後一縮。

「沒事的。」

 

蜘蛛人用不容拒絕的堅決態度摘下死侍的面罩,於是那張被癌症與自癒因子折磨成傷痕累累的臉龐就這樣露出來,他接著準備脫掉死侍的衣服,就見對方雙臂環胸擺出一副少女即將被侵犯的扭捏姿態,讓蜘蛛人看的拳頭發癢,他示威性的將拳頭朝死侍面前晃了晃,俗話說當背後沒有靠山就得比誰的拳頭大,但不巧的是蜘蛛人背後不僅有靠山,拳頭也比一般人來的硬,韋德十分委屈的放棄掙扎,任由生活強姦他。

 

通常人們在送禮時會用紅色包裝紙,加上緞帶做裝飾,彼得單膝跪地,蹲伏在木造地板,和他的紅色禮物那樣接近,可現實很快的嶄露在他眼前,那裡除了坑坑疤疤的軀體以外什麼也沒有。

哦也許還附贈一堆白白紅紅又被噴濺大堆脂肪的噁心液體。

 

蜘蛛人不反感韋德身上的傷疤,倒是對他身上這堆氧化血十分厭惡。「你得洗澡。」藏在面罩底下的聲音悶悶的,韋德聽了忍不住笑出聲,被肋骨戳洞的地方還沒長好以至於他在笑的二聲時岔了氣。

 

「你認真的?」韋德頻頻咳嗽,揮動那大約已有三個月嬰兒大小的右腿。

蜘蛛人將手穿過他的腋下,用老練省力的方式將人脫下沙發。

「不是吧你認真的?」他的骨盆撞擊地面造成的傷害回傳到大腦讓他痛呼出聲,這人不能用拖垃圾的方式將他拖去浴室,至少讓他休息下先喘口氣,不等等,浴室在二樓隔間,這樣拖上樓他的腰會斷掉,沒在跟你開玩笑的,鐵定會斷。

 

蜘蛛人看到樓梯也犯難,略為沉吟半晌,嘿咻一聲就將死侍抱起來,比死侍單薄瘦小的身軀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一個肌肉發達的五尺壯漢公主抱在懷裡的畫面不要太美。

 

 

「到這裡就可以了。」韋德在被放下後、堅定的按上蜘蛛人的胸膛,將他推遠了點,他發誓他絕無冒犯之意但不知道為什麼對方那身紅藍緊身衣就這樣鬆垮垮的掉了下來。

 

不健壯但絕對稱不上瘦弱,薄而勻稱的肌肉附著在那身洋溢年輕的軀體,胸口的突起是褐色的,襯的對方皮膚更加白皙。

 

不。

 

『把他拖進來一起洗!』

『不可以對未成年出手韋德,你的原則在哪裡!』

 

蜘蛛人緩緩的摘下頭套,露出底下的臉龐,薄唇緊緊抿著讓臉頰看上去有些鼓,少年稚氣未脫的輪廓即便是在黑暗中也宛若北極星那樣閃閃發亮著、讓他一眼就能捕捉到,浴室昏黃的燈光吻上少年棕褐色的眼睫,讓那裡同樣盈滿溫暖光芒。

 

男孩的手指從肩膀滑到男人的側腹,視線看著那裡被燒灼出的大洞與血漬,雖然它們此刻已經癒合,彼得仍顯得有些在意,他心不在焉的試圖講理:「我們一起洗嗎?」

 

回答他的是韋德一個敏捷的單腳向後一百八十度轉體後空翻以及大力關上的浴室門,讓彼得不滿的捶了下門口。

 

「你總要面對的,好嗎?」

「真的,你喜歡我哪點,我改。」韋德向外大叫,恐怕這裡清醒的只剩他了。

 

 

 

※※※

 

紐約的夜晚在彼得帕克眼底有分兩個層級,犯罪跟安全,在正義英雄蜘蛛人眼底也有分兩個層級,熱鬧與安靜。

當他用特殊的蜘蛛發射器彈出的絲線垂降在高樓外面,聽著溫涼的風從耳邊高速呼嘯而過,地面上的人聲與汽車引擎發出的噪音都離他相當遙遠時,蜘蛛人覺得這裡是安靜的,紐約這座城市是安靜的;而當他走在街道上,被小孩子認出來並撲著討抱、跟粉絲拍照、不時發發直播看著直撥人氣高漲時,他覺得紐約這座城市還挺熱鬧的。

在這座大熔爐裡,無論是哪種面貌他都喜歡,因為這就是生活,而他熱愛生活。他用著蜘蛛絲從這個高樓盪到另一棟大廈,開始他的夜間例行巡邏,沒人要求但他就是想做,因為他知道的這世界上就是有些事他不去做不行,那注定是他的責任,他的命運。

 

只是偶爾、偶爾也會有想休息的時候,也會暗自幻想,也許哪天他抵達到哪個地方,會有一個自稱英雄的人物替他制止那裡的犯罪,

 

只是誰可以跟他解釋一下為什麼他剛從紐約銀行轉角盪過去就多出一個沉重的腿部掛件呢?

腿部掛件一開始沒意識到自己得救,只是手極其不規矩的從他的腰部摸到胯骨,這讓他驚嚇到手中的蜘蛛絲都斷掉,向下墜落三層樓的距離才停止,剛巧下面是間速食店,他便將人放(丟)到店家招牌上,並稍稍向後退幾步。

 

 

「天啊是蜘蛛人,我很崇拜你!你是我的英雄!」穿著紅黑制服、身後背著兩把武士刀的人影來回踱步,雙手撐在臉頰邊,以行動表示他此刻的雀躍與興奮。

「謝謝,雖然我不認識你。」

「你的屁股真的很性感,應該得一朵小紅花。」自稱死侍的雇傭兵將手上的墨西哥捲餅遞了過去,別說那舖著綠生菜跟灑滿大量辣醬的形狀還是一朵別出心裁的紅花。

 


自稱死侍的人相當聒噪,反覆強調他不是壞蛋,出現在銀行強案現場純粹是事出有因。
彼得竟然完全插不了嘴,他想說其實他並不想知道這些。
死侍還逼彼得和他一起合照。
「我跟超級英雄合照了!喔天,我會被羨慕死!」紅黑人影蹦跳著,「我可以po到網路上嗎?可以嗎?」
得到首肯後反而猶豫不決,該發去英雄匿名者論壇炫耀,還是IG紀念呢?這麼特別的照片只想要發在一個獨特的地方,他抬頭就撞到蜘蛛人下巴,才發現對方不知在何時湊過來看他的手機螢幕。
「對不起,只是、我其實也滿好奇……」
他們相視半晌,還是死侍打破沈默,要他記得吃手上的小紅花……應該說是墨西哥餅。
「好。」
奇怪的是,明明隔著面罩,應該看不到彼此的臉,但他們確定對方此刻都正在笑著。
死侍看著蜘蛛人離去的身影,一個不合時宜並且相當失禮的念頭躍入腦海:那俏臀有夠性感,想摸。

相遇的契機極其平常,相熟的原因也是,蜘蛛人可能會覺得他們好像就這樣自然而然成為好朋友,可韋德心知肚明,他是刻意追蹤蜘蛛人夜巡路線並在路上等他的。

彼得第三次才跟韋德交換名字,第五次才坦誠他沒有辦法吃小紅花。
「它太辣了,我剛吃第一口就被辣哭,我把它給了三明治。」說完似乎感到抱歉般低頭,於是死侍鬼使神差的伸手拍拍他的頭。
「下次我帶更好的小紅花給你……三明治是?」
蜘蛛人笑了,露在外的半張臉顯得靦腆可愛,開起話嘮模式。
「它是一隻狗……」
他們與對方分享了關於彼此之間發生過的無數的故事,等韋德反應過來已經太遲。

彼得帕克暫時還不會對韋德說明喜歡上他的契機。
他是紐約人民的英雄,英雄也有疲累的時候,也會想要休息……是不是有這種念頭就不配成為一個超凡英雄呢?只是偶爾,背後能有人靠的感覺還挺好。

希望抵達一個犯罪現場時,能有某個英雄已經替他解決事件;希望城市的黑暗能少一點,沒有犯罪,悲傷更少一點,快樂再多一點。

「嘿,Mr.DP.」夜巡結束後的時刻,他們在高樓上短暫休憩,彼得靠在死侍身上,忽然嘆口氣,在心裡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並決定將之付諸行動。
「嗯?」
「我再兩年又九個月就成年了。」
「所以?」
「你有女朋友嗎?」
「目前沒有。」
「男朋友呢?」
「什麼?當然沒有。」
「那我要當你的男朋友,行嗎?」

死侍沒接話,接著彼得感到背後一空,向後看才發現死侍從他身後摔了下去。
※※※
彼得臉上的笑容和告白那天一模一樣,他以不到五分鐘的速度洗好戰鬥澡、穿著寬大的棉T和無嘴貓睡褲,潮濕的褐髮蜷在額前捕獲韋德全部目光。

「過來。」他向男孩招手,「你該回去了,好男孩不在外過夜。」
「沒問題,我跟梅嬸報備過了。」彼得一派輕鬆的說。
用的絕對不是外宿男友家這麼接近真實的理由。
「我說我要在同學家寫作業。」
「很認真。」
韋德知道對方並不開玩笑,他接住往自己方向倒的男孩,下巴蹭到他柔軟的髮,熟悉的洗髮精香氣緩慢的隨著兩次呼吸流入肺部,全身上下無不充滿他家的氣息,睡衣他的,洗髮精沐浴乳他的,男孩這樣像是整個人都屬於他似的。
他抓過放在一邊的吹風機,替男孩吹乾頭髮,彼得懶洋洋的任由男人手指穿梭髮間,在對方面前連要害也都毫無保留。

 

韋德重傷後的那個夜晚注定會發燒。

自癒因子恢復他殘破不堪的軀體同時也消耗掉他大半能量。

一些記憶碎片飛快閃過他的眼前,有些冰冷又銳利,散發腐臭氣息,如同戰勝癌症重獲新生卻被因毀容而被大家當坐怪物,站在十字路口上,眾人投射而來的嫌惡目光令他仿佛就要溺斃,渾身浸在深不見底的黑泥裡無法呼吸,有些則是溫暖而甜美,如同一雙溫暖乾燥且強而有力的手堅定的穿越成片深海握住他的手,帶給他光明和希望。

於是他有瞬間分不清現實和虛假的區別,呻吟著醒來。

 

床鋪旁邊微微下陷,他的超凡英雄躺在上面,指尖偷偷牽握自己的滿布疤痕、凹凸不平的手,貌似沒睡一直強忍睡意,韋德半撐起身,額頭上濕涼的毛巾啪地掉在懷裡。

「韋德?」手心瞬間的空落將褐髮男孩徹底驚醒。

他花了很久的時間很大的功夫才脫掉彼此的面具,此時此刻也不想費力再去偽裝心中渴望。

沒錯就算全世界都持反對票但他還是渴望眼前這個人,光是這樣觸碰男孩就有一股溫暖能量流進他的內心。

韋德終究得向他的命運深深深地低頭,明確的吻上彼得的唇,再也管不了那麼多。

 

 

 





我喜歡你因為你只是你,如此而已。

 

FIN


看完復聯三後以極其華麗的姿勢摔坑的我www
本來最後一句是死侍在哀號:你還有多久才成年啊

想想還是刪掉,因為我拒絕去想蟲的無法成年有什麼含意,拒絕討論這塊(微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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